财经漫谈：人民币汇率管控史(before 1978 and from 1978 to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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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计划体制（1978年以前）

计划体制就是1978年是以前的事，这一时期人民币外汇管理体制是国家垄断下的外汇统收统支的计划体制，什么意思？很简单，赚了外汇怎么用由国家说了算，怎么花也是有国家说了算，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外汇市场。人民币的汇率也仅仅是内陆核算的工具，这个汇率政府完全说了算，对美元是多少老毛或者周恩来，包括邓小平主掌经济的时候，拍拍脑袋就决定了，所以可以说这一时期没有任何意义，

外汇调剂业务（1978至1993年）

我们开始从1979年开始说起，这一时期人民币汇率市场开始初步形成从1979年开始实行了外汇留成制度，就是中国的出口企业赚了外汇，你可以自己留下来，你自己决定如何使用。多的，你说我赚了100万，但是自己只花50万，还有50万是多的怎么办呢？外汇调剂余额需求，就是其他人有需要的，其他单位有需要的你可以卖给别人，这是中国的外汇最初的放开管制的一种制度，叫外汇留成制度。当然，这也是只是一种初期的（放开管制）。

1980年4月1日，为了控制进出人员出境时把持有的人民币兑换为外币的数量，防止非法倒汇炒汇，中国银行实行了所谓的“外汇券”，控制所有的进入外汇以及流出的外汇。外汇券由于在当时为紧俏物资成为抢手货，这个概念是理论上的，简单地说，这一时期从1980年四月开始，中国实行外汇券制度，外汇券当然当时主要是针对的是香港，香港港商进入大陆的时候，他是带来的港币等这些货币，要对应的是中国的。你怎么进来的同样你出来的时候要怎么进行？因为外汇在那个时候是值钱的，人民币是不值钱的，市场上普遍存在的一种就是存留外汇，外汇我赚了，我就自己花了，我就自己储存起来，把人民币卖出去，这样就会导致赚进来的外汇，中国政府没法使用，所以在这种办法下，中共实行了所谓的外汇券，港商进入中国，把你手里的外汇换给中国政府所谓的外汇券，出来的时候再拿外汇券对应的所谓的外汇，这个外汇券本质上是把外汇的掌控权控制在政府手里，不允许民间私自使用的一种有价证券。

图一：外汇券

从1980年十月开始，中国银行开办了所谓的外汇调剂业务，标志着中国外汇市场萌芽的产生。从一开始，我们79年实行外汇留成制度，也就是多的你可以自己用自己花。但是缺少固定的场所，当一开始外汇少的时候，比如说1980年的时候，中国的外汇主要来源靠香港这个出海口，因为港商进入大陆，主要是在深圳这一小块，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力度不断扩大，港商的足迹开始遍及整个内陆各个省市。这些市场也开始有了所谓的外汇收入，他们这些外汇同样存在多余的情况，那么这些多余的，当时的市场是很乱的，你不知道该用什么价格，比如兑换，我有多余的，而别人却有缺口，当时全中国几乎都缺外汇，谁有外汇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就产生了所谓的外汇调剂。各个省都成立外汇调剂中心，你报一下你这里有多少外汇，每天打电话询问一下：“你那里有多少外汇，我这里有缺多少外汇。”这就是外汇调剂中心的作用。

图二：深圳币

1985年11月，深圳特区成立了第一家外汇调剂中心。集中办理当地的外汇调剂业务，在之后两年里，各地先后建立成了本地的外汇调剂中心，调剂量逐渐增加。在这里我要穿插一个事情，就是深圳币，深圳币可能很多人没有听说过，也就是说在中国曾经准备发行过深圳市逐次使用的一种身份货币，或者是在广东仅限于广东范围省内使用的一种货币，当然，由于深圳是靠近当时的香港，是人们普遍把它称之为深圳币。

改革开放，深圳是第一个特区成立之后，大量的港商来到深圳购买了所谓的物资，他们用的都是港币，包括港商来深圳投资建厂用的也是港币，给员工发放工资同样也是港币，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深圳地区出现港币人民币和外汇券，三者同时存在的一种局面，但是大家都知道，在当时港币几乎是超过了所谓的外汇券，刚才我们说过，外汇券是可以购买紧俏物资的，在内地城市基本上都是高官贵族官二代他们才能够弄得到倒卖一些贵重的电子产品，日本的大彩电，所以外汇券很紧俏。但是在深圳比外汇券还要紧俏的一种货币是什么呢？港币，深圳很多本地人把赚来的港币自己留存，把人民币抛出去，市场上就形成了一种优币驱逐劣币的一种，就是我们以前时常说过被称之劣币驱逐良币的这种概念，不使用人民币留着的港币在自己身上留存的，但是后期随着投资越来越多，很多深圳本地人港币也越来越多，港币可以到越界，也就跑到香港购买很多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当时香港的物资是相当充分的，所以很多深圳人把港币存了之后跑到所谓的河对岸，到香港那边购买他们在中国大陆不能生产的和以及没有的这些商品，这就导致了中国政府对这部分港币失去了控制权，在深圳，慢慢的这种港币倒卖物资，然后再在全国进行购买的风潮是深圳人第一桶金，也是发家致富的一个前提，但是这种倒卖行为以及对港币的储存行为严重冲击了中共所谓的货币发行权。

由于全世界当时整个中国都要港币，甚至有些交易的时候，只要港币不要人民币甚至出来的差价，用港币付的优惠，人民币付的价格高，这就对人民币形成了一种极其强势的压制效应，发展到这种阶段的时候就出现了一种优币驱逐劣币的一种事态，人民币开始呈现出一种依附于港币的一种态势，中共有可能会丧失掉在深圳地区的货币管理权和发行权，包括货币的定价权，所以在这种背景下，中共这些高层也就讨论在1985年准备实行所谓的深圳币，单独在深圳使用这种货币，把深圳人为的和全国其他大陆地区进行割裂看来，深圳市只允许使用深圳币，全国其他地方继续使用人民币作为一种缓冲，缓冲港币对中国大陆人民币的一种冲击。

但是这种制度却遭到了香港投资中国大陆的港商的强烈反对，说你这样干不行，不允许我使用港币只用人民币会触动香港这些投资大陆商的利益，你这么干，我就不再投资中国大陆了，中国政府没有办法，后来决定放弃这种所谓的货币，深圳币，放开中国的市场，既然不是说外汇多了，那好，我就专门成立一种外汇调剂中心，也就是说用市场的办法去打压港币的市场，人民币你不说不值钱吗？好，我放开人民币的发行，把人民币汇率更加市场化，政府不太管了，所以就有了第一个调剂中心，深圳第一家外汇调剂中心成立之后，港币在深圳的流行数量开始大幅减少，到1991年的时候基本上是港币在深圳很多都已经停止，大部分流通就是停止移动流通了，所以用市场的办法才能够抵御港币兑人民币的侵袭，因为这样就可以充分发挥人民币劣币驱逐良币的一种特点，而不使人民币受制于港币的附庸，我可能讲的不够清晰哈，所以我主要说的一个概念就是中国所谓放开的外汇调剂业务，这种放开本质是在港币的冲击之下放开的，并不是中共高层自己主观意愿上开的，这一点是我要所说的一个重点内容，包括以后人民币汇率的各种市场化也基本上都是在外力的压迫，中共这些权贵开始会逐步放开对人民币管控权使它更加的市场化。这就是我们讲的第一期外汇调剂业务。

从1988年九月上海创办了中国第一个外汇调剂市场，开始实行会员制，竞价成交集中清算，也就是说，上海成为中国的整个调剂中心，报价中心。深圳不具备这个地位，很简单，深圳太容易受港币控制，这个权利必须是由中国政府来管控，所以它把这个调节中心放到了上海，集中承接竞价，然后集中清算，本质上就有了这种现代化的汇率市场的竞价制度报价制度。

1993年底全国已经有了18个城市开办所谓的外汇调剂市场，当年国际收支贸易项下80%的外汇收支也都是由外汇调剂作用的，这一时期，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是由官方定价和市场定价并存的，官方仍旧占据主要地位，市场只是发挥部分作用。

1993年起，为了加强宏观调控，中国央行开始对各地外汇调剂市场进行统一，有目的干预，这就是外汇市场公开操作的前身，怎么理解呢？就是在1993年七月之前，各地的外汇调剂业务主要是由市场，（哎，你有多少我有多少，然后你需要多少正常？）这种报价来进行的，但是93年，中国的经济开始出现困境，为什么出现困境？其实大家比较容易理解，因为问题出现在89年天安门时间之后，整个中共官僚体系开始对所谓的改革开放产生了动摇，对赵紫阳这种模式都恐惧，不愿意做第二个赵紫阳，所以开始全面走回头路，90年，91年，一直到92年，整个中国所有的改革开放开始全面往回走，在这种背景下，邓小平进行了所谓的九二南巡，这是我要给各位补充的历史背景，一定要明白，作为这一次大返倒退，也就是大倒车，他产生了一个严重后果，就是彻底打乱了刚已开始进行的改革开放，把中国经济搞得特别乱，这种乱的背景就是整个中国金融系统开始全面的崩溃失控。解决失控的办法就是宏观调控，央行来定，所以这是这一段时期的一个主要故事。

图三：汇率变化

这是57年到93年之间的人民币汇率走势，主要是看这一点，93年12月开始人民币汇率兑美元从5.821，到94年一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贬值到8.722。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里，人民币对美元贬值了50%。这是人民币汇率发展史上，整个暴跌的最严重的一次。我相信很多人懂金融的，对这一段有概念，这个暴跌就是针对所谓的89年之后，中国整个改革开放全面倒退的一种最直接后退的反应，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朱镕基进行了所谓的中共美其名曰的改革，然后接下来，工人大失业，很多国企破产倒闭，一直到所谓的97年收回香港才开始逐渐转好，为什么说收回香港才逐渐转好？因为收回香港之后，香港的资本还是重新涌入大陆。以李嘉诚为代表这些港商开始重新对大陆进行投资，正是有了这一批外资的涌入才缓解了整个中共的压力。97年之后就是中国加入WTO，就进一步救活了整个基于崩溃了中共金融系统，因为进入WTO之后，更多的资本开始涌进中国，整个中国的这种体制模式开始盘活了，这是我要给各位简单讲的一个历史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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